
别让回家成了遥无期的奢望
母亲电话催了几次了,说家里小村一年一度的庙神祭祀古会快到了。她说自己已经算好了日期,赶巧星期天,千嘱万叮务必要赶回来。星期六下午,匆忙的交代了手中的工作,疯狂的去超市购物,柃回了大大小小的包,吃的穿的
母亲电话催了几次了,说家里小村一年一度的庙神祭祀古会快到了。她说自己已经算好了日期,赶巧星期天,千嘱万叮务必要赶回来。星期六下午,匆忙的交代了手中的工作,疯狂的去超市购物,柃回了大大小小的包,吃的穿的,还要特意的记好标签,这个送谁的,那个送谁的。
夜快降临的时候,丈夫终于拖着蹒跚的脚步回来了,胡乱的拔了几口饭,在我和孩子的怨声中,坐进驾驶位。
车子行驶在开往家乡的宽阔的柏油马路上,暮色已笼罩了四周,透着车窗的玻璃,隐约的看到两边整齐的小白杨如今已经茁壮,我静静的闭上眼睛,心里莫名的伤感,曾几何盼望着长大,盼望着立业,可如今回家却成了一种难言的奢望。
两个小时的行程,车子停在了熟悉的家门口,母亲已经不知张望了多少回,丈夫轻拍着叫着已经沉睡的孩子,我从车里拖出那些大小包,母亲一边埋怨数落着,人回来就好了买那么多东西净是浪费,一边高声的喊着父亲,好生一阵繁忙。
父亲一边忙着开抽屉取烟,一边嘱咐母亲赶紧张罗饭菜,丈夫抢先从口袋掏出烟点然后递与父亲,父亲乐呵呵的接过,抽了口,又仔细的看着烟把上的牌子,笑着说,这名牌烟,就是不一样。母亲告诉我,你们以前买的好烟全被你爸爸换成老牌子了,一条可以兑换好几条呢。
少顷,母亲便张罗了一大桌,看着老人家忙里忙外,我们围坐在一起,我和孩子分单了一个馒头,挑拣着最爱吃的菜,勉强的填充了由于晚饭后肚子仅留得的丁点空隙,倒是老公吃的有滋有味有条不紊,看着他谗人的吃相和满桌子的美味,我和孩子不由得后悔,商约下次回来一定要空腹。
说了会话,父亲便提了个凳子,说是去看戏,孩子满心欢喜,尾随而去。母亲开始唠叨,唉,生了你们几个,到头来都蹦跳的远远的,年纪大了,说今没明的,指不定那天两眼一闭,到那边报道去了。
妈妈抱了两床新被褥,招呼着丈夫睡客房,我则和妈妈睡里屋,妈妈在唠叨中朦胧的进入了梦香,留下我静静的难寐……
第二天起来,已是红日当空,母亲早已做好了饭菜,突觉腹中噜噜,人多吃饭香,父母亲看着我们,相视,会意的笑了。
饭后,母亲终于得闲,松开头上的发卡,银白的发垂落在耳边,我从母亲手里接过梳子,猛然想起小的时候,惊奇的问过母亲:“你什么时候才会有邻家奶奶满头的白发?”那时候,母亲笑着说,孩子,你每一次懂事,每一次成长,每一次进步,妈妈就会多一根白发”,我出神的望着妈妈已爬满皱纹的脸,那用刀子雕刻出来的风霜,觉得那好象是副古老的图画,可妈妈却感叹的说:唉,老喽,不中用了。
小村的古集在逝去不知多少年后又被老一辈们重新提起。
集会聚集在村东头的麦场上,简简单单的几家卖小吃的,卖衣服的小贩肆意在吆喝,中心搭起的神堂,红烛燃青丝绕,虔诚的人们轮番着磕着头,默许着心中的夙愿,来来,去去。流动的车棚,高亢古老的秦腔豪迈的吼着,台下竟多的是和父母同样沧桑的脸,还有身边那些稚气的眼睛。母亲说,村里的壮年们都出去务工了,留下了老朽和小孩,今天的集会该有太多的欢愉也会有太多的失落。
丈夫的手机响了,传来公司带着催促的命令,急匆匆的折回,母亲一边咒骂着,一边装着给我们要带的东西,花生,小米,大枣……
跨上车子的那一瞬,我看到了母亲眼里的泪,母亲叨念着远方打工不能回来的弟妹们,她说:告诉你几个弟妹,今年过春节可一定都要回来呀。
在车上,看着孩子,我想起了一句话:饮水思源,抱儿思母,曾几时,小雏们张着嘴嘶哑着贪婪的望着妈妈嘴里的虫子,而妈妈在觅食中慢慢的老去,小雏们欢快的展翅高飞,终留下孤独张望的老雏……
想起流动车棚下那无数和父母同样沧桑的脸,还有稚气的眼,我不由得感叹:父母的孩子们,孩子的父母们,多抽空回家看看,抱着孩子想想父母,莫要等到怀揽孙子的时候才忆起双亲,莫要让子欲孝而亲不在无限的蔓延,别让回家老是变为一种无期的奢望。
我自言着:“抱孩思母,莫要揽孙忆亲,欲孝亲不在。”孩子睁大了眼睛,不懈的问我:妈妈,你说的是诗吗,讲的是什么意思?”
我一笑,无语。
开车的丈夫也笑了,打开车载,传出那首《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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