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九月初三夜

可怜九月初三夜

梯次散文2025-06-10 03:35:26
明月千里寄相思,明月同样也能穿越千年。九月初三。月似弓。似弓的月将我的思绪射出,直抵唐朝。一千三百多年以前的那个九月初三哟。我想这一天,对李白来说,一定是个不坏的日子,至少他是有眼福的,看见了江边落照
明月千里寄相思,明月同样也能穿越千年。九月初三。月似弓。似弓的月将我的思绪射出,直抵唐朝。
一千三百多年以前的那个九月初三哟。我想这一天,对李白来说,一定是个不坏的日子,至少他是有眼福的,看见了江边落照,残阳铺水,如幻江水,半瑟半红。晚月似弓,露如珍珠。一生漂泊的他,毕竟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只要眼前的景色能引发他的诗情,他才不管他的行程前程如何,该吟诗时还得吟诗,就这样给后人留下了这首传诵不衰的千古名诗。也让人们记住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那个日子。千年以后的我,寻常一样窗前月,怎么就吟不出九月初三的如此之美。
抬头望月月依旧,如钩似弓。低头觅露,露在哪儿?露珠难觅。有道是一根茅草叶一颗露水珠。不见棵草的偌大校园,但见寂寞梧桐,锁一园清秋,伴金风轻扬,有寒意阵阵。我想,李白那晚住的地方一定不像我们现在的庭院,不会是用水泥做的地坪,也不会是用大理石、面砖铺就的,想必是长满草的。草上有露珠滚动。还有月亮。草是久已入诗的,诗经里就有“采采芣苡,薄言采之”的句子,后世的诗人,草作为意象更是被反复吟诵,我最喜欢的当属白居易的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首咏草的名句了。但草就是草,宛如一个在溪边浣纱的女子,是有些野性的,如果没有人替她梳妆打扮,没有教她棋书琴画,就少了韵味,少了气质。只有原生态的美,少了文学美。宛如没有露水的滋润,草就不会那么生动,那么有诗意。有月亮在上面滚动的草一定可以寻得好诗的。我想大凡诗人一定是用草沾着露水写诗的,或噙着月亮写诗的。
草被我们远远地赶出了家园,人们开始疯狂地追逐坚硬的物质。草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诗也就越来越远了。原来吟诗是要草的呀,难怪有诗草一说。
我想起了一篇文章《从天堂看园艺》,里面记载着上帝和圣法兰西斯的对话:
上帝说:圣法兰西斯,你熟知园艺和自然。美国到底在做什么啊?很久以前我播种的蒲公英、紫罗兰、薊和其他一些植物呢?他们都怎么了?我曾有一个完美的免费维护的花园计划。那些植物可以在任何土壤中生长,不怕干旱,肆意繁殖。常开不败的花朵中的花蜜引来无数蝴蝶、蜜蜂和成群的燕雀。我本以为现在能看到一个五彩缤纷的巨大花园,谁知见到的只是一块块的绿色。
圣法兰西斯:他们把你的花叫做“杂草”,费劲周折地除掉它们,然后种上了草。
上帝:他们真的想种那种草吗?
圣法兰西斯:他们显然不想,我的主。因为一旦草长高一点儿,他们就会剪草……
上帝:把草剪掉?他们把剪掉的草像干草那样捆起来吗?
圣法兰西斯:不完全是,我的主。他们多半会把草耙在一起,然后装到袋子里。
上帝:把草装袋?为什么呢?是经济作物吗?会拿去卖掉吗?
圣法兰西斯:不会。相反,他们会花钱请人把草丢掉。……
我们现在的人不也是把草当作“杂草”一样除掉吗?然后种上水泥、大理石、面砖什么的。我们本以为能看到一个五彩缤纷的巨大花园,结果看到的也只是一块块灰黑色。免费维护的草不见了,却时时请泥瓦匠在那里一个劲地在那里敲啊打啊。当然还有在这些坚硬的物质间的一些名贵的花木。不时地也能见到花匠们在那里除草、浇水、修剪。
可怜九月初三夜,离李白是越来越远了,离上帝也是越来越远了。草根在坚硬的物质之下,还能坚强地活下去吗?我不得而知。我想,生活在今天的李白,一定是无诗可吟的。上帝看见人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也很感无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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