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风

六月风

凝邈散文2025-08-19 21:12:13
1.明亮在QQ上问我,照毕业相那天你有空过来我们学校吗?我迟疑了一下,看情况吧,很快要考会计从业资格证了,还有很多东西没看。似乎那段日子我委婉地推脱了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为了给理想让出一条道
1.
明亮在QQ上问我,照毕业相那天你有空过来我们学校吗?我迟疑了一下,看情况吧,很快要考会计从业资格证了,还有很多东西没看。似乎那段日子我委婉地推脱了很多事情。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为了给理想让出一条道路,我惟有暂时抑制自己的放纵。
当明亮再一次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想我再也没有理由说去不了之类的话。如果他不是把这份友情看得很重的话,他不会不厌其烦地叫上两次。第二天,端午节,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就和小群挤上去海洋大学的直达车。去过不少三次,所以对海洋大学了如指掌。
到达学校门口就给明亮打电话,他说他已经在照相了,叫我们过去广场那边。人山人海,大家都穿起了学士服。个人照、集体照,照相机闪个不停。明亮一身成熟的打扮,我们差点无法辨认出来。跟我们合照了几张以后,他又要忙开了,让我们在旁边等着。他说,对你们招呼不够周到,实在不好意思。这一天有太多人要一起留影,我们理解并且支持。
没想到中途出了意外,当我拿着明亮从同学那里借来的相机帮他们拍照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匆忙中相机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相机变了形,再也照不出兴奋。我抬起头,一脸的尴尬。明亮安慰我,没事,那同学跟我很熟,到时候拿去保修就行了。虽然如此,还是心存不安和内疚。
终于照完集体相了,中午阳光普照,吃饭的饭店里面热气迎面扑来。很多人聚集在一起,都是和明亮一个班的。他们很热情,师弟师妹地叫着,和我们攀谈。一个师兄说我看起来很脸熟。原来他和明亮一个宿舍的。之所以脸熟是因为我去过一次他们的宿舍。吃完饭回到他们的宿舍,在电脑上看到他们照的相,一张张飞扬跋扈和绽放笑容的脸庞清晰映入眼帘。这样幸福的瞬间,那么远,这么近,仿佛自己也置身其中。
回去了,明亮说等他答辩完就去找我们。直到有一天中午,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已经在车上了,临时有个招聘会,必须尽快赶过去,所以就来不了我学校了。最后他说,以后有机会再见了。语气中焊接着若隐若现的黯然。
放下电话后,我在他的QQ空间留言说,告别是一场匆匆的背影,虽然最后你没有机会来湛师玩,但是以后还是欢迎你随时光临的。好兄弟,为理想加油吧。

2.
15号的早上乘车去了第七中学。我想,就让所做的一切努力完整地交给今天。
第一科是财经法规。沙沙地填写着答案。厚积薄发是一个愉悦的过程。交卷出来,嘘了一口气,和几个同学一起四处寻找饭店。
最后找到了一家拉粉店。我狮子开口,一碟都还没吃完就又要了一碟。结果可想而知,腻到在这一碟勉强吃一口然后又在那一碟恹恹夹上一口。这样的举动勾起了小韦深刻的回忆。小韦说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我那次吃馒头的情形。
记得有一次和他去超市,看见卖糕点那里摆放的馒头看上去白白嫩嫩,当即赞不绝口说一定很好吃,不仅自己毫不犹豫买了两个而且还做他的思想工作动员他也买。回去的路上准备解决掉一个,一口吃下去才发现里外如一,没有馅没有味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最后我还是一边皱眉一边喝水才啃完了一个,另外一个再也没有勇气面对,花言巧语才成功送给了别人。小韦抓住了这个把柄,每次去超市经过那个卖糕点的地方都要调侃我一番,快看,你的最爱,白白嫩嫩的馒头。
下午考基础会计。回到第七中学的时候看见很多人已经坐在教学楼的楼梯上面看书,或者闭目养神。几个人发表感叹评价了一下学校的简陋就各自看书了。安静,闷热,犯困。就剩下最后一科,坚持到底。
试题比想象中要简单得多。提前交卷成了一种现象。下起了大雨。闪电划过树木、墙壁。没法回学校,所有的人都成了被围困的羔羊。这场大雨究竟预示着我们之前的奋斗要宣告一段落,还是预示着我们的下一站在哪里,朦胧中我看不清远处的一树一木。
我们要相信,一切的谜底都会在某一天的不经意间郑重揭开。而我只想迅速回到宿舍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熬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折腾,就要给自己的身心找一个温暖的住所。如果青春无处安放,幸福又如何可以坦然。

3.
去年的这个时候送走了冰梅师姐,今年的这个时候土林师兄也要走了。毕业在即,一些东西我们无法挽留。聚是一瓢三千水,散是覆水难收。
欢送晚会在女生宿舍的楼下举行。大家都没有缺席,自发来了。一个宿舍接连一个宿舍进行最后的心声告白。
作为班助,土林师兄不知道为我们这个班付出了多少。张笑师姐那天晚上告诉我们一个秘密,土林师兄家境不好,一向省吃俭用,但是有一次,不记得是什么节日,他竟然花费一笔不少的金额给我们全班人买了一大袋昂贵的糖果。这些钱大概是他一两个星期的伙食费。
我的发言很简短,只有一句话。我说,该说的大家都替我说了,在这里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谢谢师兄。很多时候,细微之处可以一点一滴毫无差错地回忆出来,然而不表露不言说,默默给过往一个感谢的姿势,才是华丽的落幕。
土林师兄说,在他出去工作的那段时间里面,一直觉得心里有一些东西放不下,有一些莫名的牵挂。在他的面前,我们就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弟弟小妹妹,尽管他一路观望着我们从大一到现在的每一次蜕变。偶尔在校园上碰到他,他的第一句话总是说,阿骨又变帅了不少。再下来就是问起我学习怎么样,发表了什么文章没有。
喧哗渐渐消失,我们轻轻唱起了这个夏天的骊歌。伴着忽明忽暗的灯光,每个人的内心像潮水一样萌动。我们唱可米小子的《青春纪念册》,“给我你的心做纪念/这份爱/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有我陪伴/多苦都变成甜/睁开眼就看见永远”。还有小虎队的《再见》,“请相信我们明天一定会再见/就像白云离不开蓝天/请相信欢笑泪水所有的约定/都是忘不掉的日记/请相信我会再回到你面前/唱起我们无悔的青春/请相信虽然此刻就要说byebye/明天我们会再见”。摄像机不断翻转镜头,不断定格,我看见一些人收起了笑容,我知道一些人开始偷偷伤感。且让我们以一夜的苦茗,诉说一起走来的每一个闪亮或者阴晦的瞬间,开怀大笑或者各自沉默,然后互道再见,一身轻松离开。
后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海子,想起那几句寄予了美好祝福的诗歌。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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