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的故乡井

难以忘怀的故乡井

夕霏散文2025-12-21 08:10:25
我离开故乡虽然已经是几十个春秋了,但是,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忘记,特别是那口老井,更是常常忆起。今年的清明节,我又回故乡给扫墓。再一次看了村头的村碑,村碑上明确记载,韩姓祖先于明朝崇祯年间在这里建立家
我离开故乡虽然已经是几十个春秋了,但是,故乡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忘记,特别是那口老井,更是常常忆起。
今年的清明节,我又回故乡给扫墓。再一次看了村头的村碑,村碑上明确记载,韩姓祖先于明朝崇祯年间在这里建立家园,才有了我们这个村庄。为了吃水又打了这口井,所以,这口井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在北方的农村,这样的井是极其普通的。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它又很不普通。因为这它不但养育了我们村上一代又一代的人,在井旁,也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它也伴随我度过了童年,少年,一直到青年。
在我的记忆里,井旁还有一棵很大的柳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
春天到了,冰雪消融,春风吹拂着那棵大柳树的枝条轻轻地摆动,柳枝又一次吐出了嫩芽,小鸟们也在柳枝上跳跃欢唱。春耕还没开始,井旁的牛橛子上拴着的黄牛趴在地上闭目眼神,嘴不停地咀嚼着,还从嘴里不断地流出口水和白色的泡沫,庄家人说这是“牛倒磨”,只有这样才说明牛是健康的。我长大了,读的书多了,知识也多了起来,才知道,所谓的“牛倒磨”就是食草动物的“反刍”现象。就是把半消化的食物返回嘴里再次咀嚼,食物才能彻底的被消化吸收。一些小麻雀还经常落在牛身上,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乎黄牛也很喜欢麻雀的光顾,一动也不动,任凭它们在身上蹦蹦跳跳,实在不耐烦了,也只是摇摇头或者动一动尾巴赶走了事。
农村的女人是闲不住的,一年到头都有干不完的活。每年开春,要把全家人换下来的棉衣和不盖的棉被拆洗一遍。往往要用不少的水,为了省事省力,女人们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抱着装满旧衣服的盆子来到井旁从井里打水洗衣服。同时,也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家常。那时我还小,不论看到什么都感到新鲜。井和井旁的柳树,树上的小鸟,趴着的黄牛和洗衣服的女人们组合起来好像是一幅美丽的图画,总是看不够,因此,这口井也成了小孩子玩耍的好去处。
夏天来了,井旁的大柳树就像一把巨大的伞。树下总是有很多人,早饭和午饭男人们端着碗来这里吃饭。中午头,是柳树下人最多的时候,更是男人们的世界。都光着膀子,有聊天的,有下象棋的,也有的在地上画个棋盘下五子棋的。我会下五子棋,但不懂象棋,只是看大人们下棋,也请教过会下棋的大人,大人说:“马走日,象走田,炮打隔山,车走直路,老将不出城……”直到现在,这些理论我还没有忘记,却从来没下过一盘棋。
这个时候,人休息牛也休息,牛还是被拴在橛子上。老实的黄牛却引来群群的苍蝇和牛虻。牛不怕苍蝇,但却怕牛虻。因为牛虻专喝牛的血。说来也很奇怪,可恶的牛虻专门叮在牛尾巴打不到的地方,有时一头牛身上叮好几只。只要叮在牛身上,可怜的黄牛痛得只是抽动着被叮部位的牛皮,根本没办法赶走。不到半分钟,牛虻的肚子就吸满了鲜红的血。看到这种情况,我们小孩就很积极地捉牛虻,捉到一只就用一根牛尾巴拴住一只,不一会就拴了一大串。有一个我叫他二爷爷的,胖的像尊弥勒佛,他看到我们捉牛虻,就和颜悦色结结巴巴地说:“捉……捉……捉吧,看……看……看谁捉得多。”当我们听他这么说,捉的更是积极。太阳偏西了,生产队长拉响了柳树上的铁钟,再喊上几句:“下地了,下地了,干活了!”大家都回家拿上农具下地干活。
随着日月的转换,我也是半个劳动力了。生产队里每年都种几亩甜瓜。夏秋交季的时候,也是甜瓜该熟的季节。每天快到中午的时候,队长就让我拉一辆板车去瓜地里拉瓜。在当时,这是最好的差事,因为瓜地里总是有吃不完的瓜,一到瓜地,放下板车就开始吃瓜,直到吃得吃不下为止。吃饱了,瓜也装好了,就和队长一起拉到井旁的大柳树下分给社员。
一到晚上,家里太热,大家就拿着蒲扇,还有的拿个马扎又来到井旁的柳树下闲聊。有一个我喊他大爷爷的,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曾经闯关东多年,当过奉军,下过煤矿,伐过大木,也偷过日本鬼子的电线杆子。他大字不是一个,是个真正的文盲,在它的脑子里却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天天周围都围着一圈小孩子。什么《水浒传》《三国演义》《大八义》《小八义》等等他都能从头到尾地讲,而且讲的有声有色,有时还带有动作表演,我们听得都很来劲。但是,每当讲到关键的时候他却突然说:“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说完,拿起马扎走了。我们这些还没有听够的小孩们,也只好无奈地散去,等待明天他再继续:“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转眼到了秋天,秋风吹黄了柳叶,然后随着阵阵秋又风落在了地上,也有的叶子落进了井里,于是井水上面飘着一层柳叶。打水的时候也常带出来,有些好心的人还专门向上捞,其目的是怕烂在井里污染了井水。由于天气凉了,人们也不需要在树下乘凉了,大柳树下的人也就没有夏天那么多了。吃过晚饭,又睡不了那么早,有些男人们还是不约而同地在柳树下站一会,说一阵话,当感到身上有些冷了也就回家了。
秋雨下个不停。当时的农村还没有柏油路。街道上小胡同里到处泥泞,井的周围更是。有些热心人为了方便大家打水,不被滑倒,就找一些半头砖垫在井的周围。雨停了,又赶快把井周围的烂泥铲走再垫上干土。
冬天来了,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送来了雪花。有时一早起来,整个世界已经是白雪皑皑。大家都出来扫雪,扫了门前扫胡同,扫了胡同再扫街上,一直扫出通向水井的路。下雪还好,能扫出路来。下冻雨就不行了,往往是一个晚上,到处都是冰,井周围也结了厚厚的冰,井口里却向外冒着热气。柳树的树干和树枝上也挂满了冰,北风吹来,能听到柳树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些热心人为了大家,照样冒着严寒铲去井周围的冰。
春节到了,农村有初三以前不挑水的习俗。所以在年三十的下午,男人们都挑着水桶到井里挑水,都把自家的水缸挑满。这时,谁家挑水谁家没有挑水,在街上和胡同里一走就能看到。因为挑水总要从水桶里流出来一些,也就留下了水印,通过水印就能知道谁家挑水还是没有挑水了。
年三十下午的擦黑之前家家户户都要贴对联。要请各路神仙保佑全家平安。还要到坟上请故去的老人回家过年。往往都要上香和烧用草纸叠成的“元宝”。也不知道是谁,每年都会给这口井上香和烧“元宝”。大柳树上还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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