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梦想找个家

为梦想找个家

束身就缚散文2025-07-07 04:55:19
又失业了。我从深圳回到惠州,一人独居在大新村一房一厅的出租屋里。大新村虽然紧邻城区政府,位置其实挺偏僻的。在以前,这里的的出租屋租价就要比城区内任何地方都要低。现在这里正在拆迁。这里的地皮大部分已被地
又失业了。
我从深圳回到惠州,一人独居在大新村一房一厅的出租屋里。大新村虽然紧邻城区政府,位置其实挺偏僻的。在以前,这里的的出租屋租价就要比城区内任何地方都要低。现在这里正在拆迁。这里的地皮大部分已被地产承包商买下来了,邻着鳄湖路被埂道和一条进村的马路隔成几片的池塘已经被连成一片,池塘间的埂道和马路没了,四周做了修整,成了一个水面挺大的美丽的湖。中间还有一个美丽的小小人工岛,上面喂养了鹅。鹅城嘛!据说这湖就被命名为鹅湖。是否属实,我就无从查考,不得而知了。原先在大新村旁的荒地、菜地、窝棚、临时工厂,等等,早在去年夏天已被统统拆除,现在那里正在轰轰烈烈地造房子。听在城区政府工作的朋友说,那房子价格不菲,在惠州市,算是比较豪华的了。大新村的居民们,大部分已经跟房地产公司协商好了,将房子地皮折了价,拿了钱,到别处生活去了。房子有的全拆了,留下一地破砖头,有的则搬了所有的物件,卸了门窗,留个砖结构的残骸在那里,象个风浊残年的老人。睁着空洞的眼睛,张着空洞的嘴巴,在风中无言地叙述着自己的往事,一整个凄凉不胜的景象。少部分俗称为钉子户的,则依然在跟房地产公司讨价不价,毫不松口。大新村村民其实并不多,就几十户人家,百来余人口,但房子不少,而且大都五六层高,自然是村民们建了来租给我等外来务工人员的。
很静。往昔这里虽然地处偏僻,却是很热闹的。四处都有很多小孩在玩耍,隔壁住着一对年轻夫妇,有人的时候经常音乐放得震天价响,偶尔还有人扯起五音不全的嗓子伴唱,音量虽然是高分贝,其和谐度却不敢恭维。白天不远处的小卖部里麻将声一片,晚上也能听到近处的出租屋里麻将声一片。我自己房里也总是挺热闹的。跟堂弟和表弟聊天,在电脑上一起看电影,或者听歌,其乐融融。不过无论是否看电影或者听歌,我都不喜欢开得太大声。我不喜欢太吵。所以我一向极少涉足酒巴、舞厅、溜冰场一类的娱乐场所。然而如今大部分住户早已搬走了,只有我一直没退房,即便是我在深圳打工的两个半月的时间里。房东告诉我他们离跟房地产公司谈妥的日子还远着,尽管住好了,而且房价比以往的还低,仅收百来元一个月。我东西既多,搬运很不方便,其时又没在深圳租房,住在公司里,于是便继续租着了。现在堂弟和表弟却到深圳找工作去了,我独处室内,不看电影也不听歌的时候,屋子里就显出一种可怕的静。窗外也只有风声、鸟鸣和蝉吟。虽然这一两个月里这里也搬来几家住户,但不和我同一个楼层,似乎都深居简出,我在三楼极少听到什么动静。间或能听到铁皮房门“砰”地一声巨响,骤然间听到这声音,竟有些心惊肉跳。空气是这样的静寂,走在村子里,残垣败壁、满地破砖的景象也使人感觉凄凉不胜。一如我此刻落魄的内心。
这荒凉不胜的情绪显然深深地左右了我的生活。我的原意,是回到惠州,可以一边上网找工作,一边写写无聊或有聊的狗屁文章,或者破诗,也可以看看破书,学学其实对我并没什么用处的管理学常识及网页制作,以安慰自己有些烦乱的内心。然而一个星期过去,却只字未书,对着电脑竟也一个字都打不出来。书也看不进去。昏天昏地地在电脑上看了两三天充满了资本主义思想和暴力的电影。晚上躺着睡意全无,坐起来却困乏无力,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团,干脆就在电脑上看看电影,或者玩玩纸牌、空当接龙一类极其简单的扑克游戏以打发漫漫长夜。白天则昏昏欲睡。虽能睡着,却总也睡不踏实,经常醒来,然后接着又睡,反复如此。通常我白天是不睡觉的。再热的天我也极及午睡的。现在天气不太热,我的生活规律却完全倒了个儿,好象到了时差相反的地球另一面似的。
生活似乎是糟糕透顶了,然而却还得继续。迷糊中又想起了十多年前有个朋友说过的一句话。她说:“为梦想找个家。”
这话原也并非对我一个人说的。因为我是在她文章上看见的,她这是对许许多多的人说的。那篇文章题目就叫《为梦想找个家》,文章婉丽清新,诗意盎然,娓娓倾诉中又似乎在阐述着什么道理。总而言之,我记住了这篇文章,记住了这句话。这个朋友是我的一个校友,芳名何慧春,家住县城,但皮肤比较黑,倒象是农村里经常下地的。她比我后两届,我念高三时,她正念高一,因为文学,我们相识。对于文学,我向来是只当作一种休闲娱乐的方式,而于她,则应该是一个高远而美丽的梦想。我高中毕业时,没有参加高考就回家了。一来自己外语太差,对自己信心全无,二来既使自己考上大学,家里也无法承受数额巨大的上学费用,我想来想去,最后做了高考战场上可耻的逃兵,在高考来临之前,就返回家里做农民了。我回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她还曾向我要了几着我发表过的诗歌。几个月后,她从县城寄给我一份油印的刊物,刊名为《赣雁》。由这刊物里,我得知她组建了校文学社,自任社长,而这本油印刊物正是她和其他文学社成员的辛勤成果。里面选刊了我的诗歌,我竟不记得是一首还是两首了。然而扉页上她写的刊首语,也就是这篇小小散文诗,我却一直记得。尤其是十多年过去了,“为梦想找个家”这句话,竟还宛若她就在我耳边说着似的。
我其时在家里上山下地,忙得不亦乐乎。一直想出去打工挣钱,可是从外面打工的兄弟姐妹们口中得知,在外面,男孩子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文凭,是很难找工作。外面暂住证查得厉害。从他们嘴里的描述得知,暂住证比山中老虎还厉害。被老虎吃了,大约还可以变作伥鬼,可是遇到暂住证一类的麻烦,一准让你变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如此一唬,我既不敢随意出门去做盲流,便只好困在家里安心地做农民。虽然如此,但心内总是不舒坦,未来似乎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只有满眼的黑暗。因为我名义上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民,从小就下地干活,除了犁耙之外没有什么活儿没干过,但惭愧的是很多地里的活儿,比如起垄、抽沟、点种、施肥,等等,我干起来却笨手笨脚,比起我右手残疾的母亲来,竟远远不如。我生性乐观,然而这残酷的事实却提醒我自己,竟连一个农民我都做不好,心中实在泄气得很。在给她的信里,不免就有些丧气话。然而她总是鼓励我,并且要我千万不要放弃文学的梦想。我哑然失笑,但也挺感动的。文学于我眼中,似乎和生活状态并没有关系。想写了便写,不想写就不写,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