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娘

俺娘

私谶散文2025-04-28 00:12:13
从小就喊我母亲为娘。娘也喜欢听,到现在我还一直这样叫她。每当在我的朋友面前一同提起我的父母时,在说完我的爸爸之后,而后语气搭配的却是俺娘两个字,挂在我的嘴边,朋友们都嘲笑似的开玩笑说我,“思想太落伍”
从小就喊我母亲为娘。
娘也喜欢听,到现在我还一直这样叫她。每当在我的朋友面前一同提起我的父母时,在说完我的爸爸之后,而后语气搭配的却是俺娘两个字,挂在我的嘴边,朋友们都嘲笑似的开玩笑说我,“思想太落伍”“还新世纪的新青年呢”等等。被他们一说,我就试着喊娘一声,妈或者老妈,我也觉得不自然,娘说听着也别扭,还是我的那一声娘听着亲切,我的那一声娘在娘的耳朵里简直是独一无二的,怎么来形容呢,就是那种家乡口音特别浓郁的,把标准的发音和声调都改变了的,事先不知道的,根本不知道从我嘴里喊出的是娘这个字。
现在呢,自己在异乡的城市工作后,在家的时间很少,隔三岔五的我总会对着话筒,对娘说一些实在的大白话,“娘,天冷了多穿衣裳。娘,多注意休息,娘,别舍不得花钱。这一声又一声的娘,喊出来,我能感觉到娘心里,美滋滋的,娘对我说,真是一个好儿子。说来也怪,为什么,我会是爸爸与娘这样的搭配来喊,我问娘,娘说是,我学着说话那会儿,先学会了喊爸爸,娘就着急了,成天抱着我教我喊妈妈。而我却不知道为何,总是baba的发音,相反的是娘我却学的干脆利落,就这样一直到现在。
虽然这一声俺娘,让人感觉是那样的过于朴素与土气,但是 在我喊出的那一刻,却觉得是特别的自豪,那就是因为娘的好,娘给予我的不求回报的爱。我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长大,娘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妇女,虽然只是小学毕业。文化水平不高,但娘却有一双巧手。非常的能干,娘会裁剪,记忆中小时候看娘把缝纫机踩的飞快,我们三个孩子的衣服都是娘的手艺,虽然是旧衣拼改,但在那会穿出去,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感觉特牛,小伙伴都羡慕死了,娘会打毛衣。一边哼着调子一边打,会打很多的花样,几乎都是江湖上失传的打法,会剪窗花。一把普通的剪刀,一普通的红纸。什么大红喜字,花呀,鸟呀,鱼呀的,剪出类似简直惟妙惟肖,娘的厨艺也很好,普通的家常便饭也能做出派头来,吃的叫热闹心服口服。擀饺子皮,可以同时擀两个。干地里的农活,不亚于我爸爸,等等反正娘能干的程度,别说是 现在的女孩子,就像我这样的男子汉,都想去撞墙。娘还唱得两嗓子,豫剧朝阳沟,娘唱出来那叫一个绝,我对娘说,您真是人才呀,要不是嫁给我爸爸当了农民,没准就成明星了,娘笑呵呵的说,那你小子可能就没有机会喊我娘了。
娘,很随和,也很宽容,对我们三个孩子从不打骂。我家虽然是很普通的家庭却是中国很传统的一严一慈的搭配,我爸爸奉行的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教子理念,八九岁的时候,和小孩子打架,爸爸打,考试的名次退步爸爸打,把电视机弄坏了打有时候 在饭桌上 好好的吃饭想起我犯的错误 也是照打不误……以至于我们几个孩子。在爸爸面前都是听话的孩子,从不叛逆。被爸爸教训的嚎啕大哭。哭的都跟打嗝似的,也不扰我,只有向娘求救,才能躲过爸爸那一劫,最后只听见爸爸有一句话对娘说,你就宠着你那宝贝儿子吧,而就此作罢。这也是我和娘比较亲的缘故。
娘,还有一个大多母亲的缺点“偏心”。哥哥和嫂子结婚后,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我娘抱上了孙子,娘那叫一个高兴,跑前跑后为了她的宝贝孙子,一至于婆媳关系在我的眼里,在我门家,那叫一个融洽,连嫂子也跟我一样也是一口 一个娘的叫个不停。我对娘说,有了孙子后儿子就失宠了,娘说,臭小子连着 也吃醋,我宠的你还少呀,我逗您乐呢,我说娘没关系。不过娘也真有不和我站在统一战线的时候,那就是我为何还不考虑我的婚姻大事,爸爸经常托亲朋给我介绍对象,我不去,我把小时候在爸爸面前没有的叛逆都补回来了,而娘呢也打电话来催我,说,儿啊。咱多大了,今年是23明年可就24了。我说知道我也在努力找,可是,找一个合适的女友。不是想找就找的到的。娘就连同爸爸一块,到处 给我托亲戚朋友给我介绍女孩子认识,看了几个却就没有彼此中意的,我就烦了,我连家也不愿意回了。娘,就打电话催,我就从这个月拖到下个月不回家,对着话筒说单位很忙走不开,隐约感觉到了娘的失望。还有一些忧伤,是娘太关心我这个儿子了吧,好像就怕我打光棍似的。前几天,娘又大电话来说,问我,我这个把月的也不照面是什么意思,我撒谎骗娘说,您没听过,娶了媳妇忘了娘呀,我忙着和您的未来儿媳约会呢,或者是我说话的语气,娘相信了我的话,说原来是这样呀,我怕漏线,不到3分钟就挂了电话,娘还欲说还休。事后我竟然从姐姐的口中,娘竟然为了我那句玩笑话,而偷偷的抹眼泪,说我这小子怎么变了,也不和娘亲了,连话也不愿意和娘说了,我心里不由的一酸。眼圈也湿了,知道娘就想和我说说话,就心满意足了。我给娘打电话,我把娘喜欢听的红灯记里的铁梅,南腔被调地唱成了她喜欢的豫剧朝阳沟:“奶奶,你听我说,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娘被我逗乐了,那一刻我觉得多了一些白发和皱纹的娘,竟然像个孩子,生气时,说两句好听的话就没事了,还是娘就像她自己口中说出的,自己真的老了,这是一个母亲的感情流露,我真的无法感知到娘的内心,只是觉得,那是她对儿子的一份牵挂。和大多的父母一样,只是希望儿女常回家看看就足矣。可是,我却无法张口说出我对娘的爱,感觉呢越是亲近的人,或者我崇敬的每一个人,都无法说出我自己的爱,我只对娘说,我永远是您的宝贝儿子,我能感觉到娘的眼睛里肯定含着泪。
现在50多岁的娘,还日日奔忙,干活,因为爸爸和哥哥在一起在城里干一些零工,家里的活,就全部落在了娘的身上,我对娘说,别那么辛苦,她不听,总说,你们的钱自己留着,我攒点钱,等你们都在城里有了立足之地,就真的可以歇歇,还对我说,你还要娶媳妇,你姐姐还要嫁妆呢。实在的大白话。却听出了娘对我们的一份放不下的责任。
娘,不习惯花钱,习惯存钱。为了我们她舍不得。每到春节回家,姐姐都会为娘买很多的穿的衣服,鞋子,好吃的……娘总说,去年的衣服还和新的一样,总是给娘买东西,这多不好意思。孝敬她本来这就是我们天经地义的事,可娘却让我感觉她有点见外,仿佛她是别人的娘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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