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豭猪小说2025-05-20 00:37:14
他来到这座新的城市,出机场的一瞬间,微微的风掠过他的眼睛。抬头望天空,天空依然是淡淡的灰色,天边际几朵隐隐的乌云朝他视线的方向飘来,几丝似有似无的雨滴落在脸上,他也分不清楚。水纷飞的季节,更适合于一场
他来到这座新的城市,出机场的一瞬间,微微的风掠过他的眼睛。抬头望天空,天空依然是淡淡的灰色,天边际几朵隐隐的乌云朝他视线的方向飘来,几丝似有似无的雨滴落在脸上,他也分不清楚。水纷飞的季节,更适合于一场无法停止的泪。
他深吸了口气,凝视着前面几片被风吹的似乎马上就要飘落的黄叶,又发泄似地将它们呼出来。陌生的城市,至少空气不再凝重。
拖着那个崭新黄色的行李箱,里面只装着几件衣服。滞步在还飘着生疏气味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流,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转辗了半天,才住进了家宾馆。宾馆很一般。只是对面有家咖啡店,叫“清风明月”,翠绿的字体,他喜欢的颜色。小姐很迷人地朝他微笑,有很俗气的空气在飘。
走进房间,一头入棉床上,像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昏沉地趴了很久,却怎么也睡不下去。翻过身来两眼空空地盯着天花板,头脑一片木钝。看着看着,天花板上的图纹都渐渐朦胧起来,他进入了一个雾的世界。
一个相恋了三年的女友,就在确定婚期并已经给亲朋好友都发了请贴后,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地消失了。只给他留了一条短信:“我思考了很久,我们之间只是场误会,这不是浓烈真挚的爱,而是爱情的假象。我们还是朋友!”他一次又一次拨打她的手机,回音全都是关机的提示声。他不甘心地赶到她的住处,房间已经空无一物,只剩淡淡的香水味,似曾相识地嘲弄般飘入他的鼻孔。他呆立在房间里,头脑浑浊得如同泛滥的河水。“一场误会!爱情的假像!”他自言自语,角勾出了一个冷冷的笑,突然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拳头猛烈地在玻璃上。一声空荡的碎裂声,闪着寒光的碎片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是一个冰冷的回应。他的手立刻涌出一股殷红的血。淌滴在玻璃锋利的棱角上,一点点将晶亮的透体覆盖成殷红色,慢慢变黑。
接下来的残局是他无法收拾的。随着婚礼的取消,各种各样的传闻层出不穷。有人说女友给他戴了绿帽,他一怒之下将女友的房间砸了稀巴烂;有人说他婚前查出一种神秘的病把女友吓跑了;更有人说他根本就是个同志,什么女友根本就掩人耳目而已。无论到哪里,他都能感觉这件事刺刀一样抵靠在背后,无法抹平的疼痛。失败!彻头彻尾的失败!这个城市在他眼里已经被燃烧成了灰烬,每栋建筑,每棵树,每张脸都面目全非,散发着刺鼻的烧焦味。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整个城市像灰尘一样被风吹散在他身后。
离开!只有离开这堆废墟,别无选择。
在这个新的城市,华丽的大厦,喧嚣的音乐,如潮的人流,却是有无法洗涤的寂寞在上散发。
每天都去对面的咖啡店,都是早上去的,挑一个靠窗的角落,要杯咖啡和几样茶点,然后点上根烟朝窗外发呆。外面的人流车流来来往往,过眼云烟。从来都不记得过什么,某个人,某辆车,或是某个广告牌。记忆似乎出来没有到达过这里,还停留在别的地方。偶尔醒过神来低头喝几口咖啡,茶点基本上是原样不动的。他好象不知道饥饿。
就这过了一个半月,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店里眼球的人。年轻的服务生们都对这个怪异的顾客猜测纷纷。他很清楚这些,也无所谓。陌生的事物对他来说从来都是空气。空气是能够视而不见的东西,何况是杂乱无章的。只是有次一个服务员在给他端咖啡时,放在桌上的一瞬间洒出了点,滴在他白色的衬衫上。
“实在对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显得有点慌乱无措。
“没关系。”他微略地低头,伸手轻轻拭去衣上的咖啡渍,并没看她。
“请你慢慢用。”她的声音似乎舒缓了许多,轻轻摆上几个茶点盘。他倏然看见那只放盘子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缺了根小指。他像被针一样锐利的东西刺中眼睛似的不禁抬头。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女孩,脸上轻淡的笑,隐隐显露类似于中世纪西方的油画的色彩,又像一束穿越很长光年的阳光,很巧合地到达这里。那天他破例地吃掉了盘上的茶点,留下了他光临这家咖啡店以来第一次干净的空盘。
出去的时候,身上有奇妙的舒畅感,想要好好了解这个城市的想法。买了张地图,找些可以游玩的地方,不喜欢太喧闹的地方,就决定去城外的一条河,那个红色的箭头表明它是这个城市的旅游景点。他喜欢清澈舒缓的流体,可以不必停留,动感流质的风一样。
他到了那里才发现那是条已经被污染成混绿色的河,水里飘满各种各样的垃圾和巨大的白色泡沫,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两岸是光秃秃的黄土,被风扬起阵阵尘沙。这实在太令他失望。他沿着河边一路行走,悬挂在半空的烈日灼伤他赤裸的肌肤,阳光在这里也变得暴烈,愤怒的力量沉重地进入他的肌肤。前面不远的地方有条木船,上面一个肤色黝黑的年老汉,默然地抽着烟,远远地就朝他瞄一眼,又弹掉烟灰,深深地吸上一口。
“年轻人,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老汉朝他那边大声地喊,一脸平静得没有表情的模样。
“河水怎么臭得这样厉害”他往船的方向走去。
“还不是这几年闹的,我年轻的时候还能在河里摸鱼呢!”老汉终于荡出一个淳厚的笑,打个手势示意他上船。
他迟疑了会,睬上船板坐下来,掏出包烟,递过一根,“尝尝这个牌子的吧,味道很独特的山地烟”
老汉倒爽快地把手里的还剩半截的烟踩灭在脚底,接过烟抽了口,“不错,果然是好烟。”
“老哥不是城里人吧”他说。
“下乡的人,在河里长大的”
“老哥平时都在这打鱼?”他随便这样问,明知道答案是否定。
“几年前还能打上来鱼,这些年靠渡游客混日子”老汉叹了口气,很怀念往昔的表情。
“游客?你是说还有人来看这条河?”他对老汉的后一句话感到意外。
“是的,而且游客的数量还不少。”老汉欣慰地看了看河水,一个很大白色的泡沫团斜着流向船“你不了解,这河有很特别的地方。”
“是吗?”他看了看四周,空中飘着让人很不舒服的气味,对老汉的话并不怎么感兴趣。
“不相信是吧,很多人第一次到这里都很失望。”老汉停住,伸手拉了下身边的摇橹“过了这段浑浊的河水,下的就澈如同泉水。
他一声不哼地看着在船边越聚越多的泡沫,并没搭话。
“有专家来考查过的,得出来的结论都不一致。老汉补充地说,双手已经摇起了橹。船慢慢地切过垃圾横罗的河面,往前方开去。
老汉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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