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便是天下
胸口的伤隐隐作痛,鲜血湿了纱布,再被纱布裹回去。长央知道月凉会来,所以没有处理伤口。也因为这样,剑伤虽不深,却严重许多。他是个怪物,既不能与男子过于亲密,也不许和女子靠近说话。只因,他不可以。只有月凉
胸口的伤隐隐作痛,鲜血湿了纱布,再被纱布裹回去。长央知道月凉会来,所以没有处理伤口。也因为这样,剑伤虽不深,却严重许多。
他是个怪物,既不能与男子过于亲密,也不许和女子靠近说话。只因,他不可以。
只有月凉一人会伴在她身边罢了。
系好衣服,月凉冷着脸:“莫长央,你是不是活腻歪了?知不知道你会为这个死的!”
长央淡漠地看过月凉:“爷的事情,与你有关吗?”长央清楚地看到月凉的身子僵了僵,嘴边划过一丝苦笑,眼里的希冀瞬间破裂。
月凉隔着一张毯子,抱住长央:“睡吧,不然好的慢。”说着,当真闭上了眼。
细长的手指划过月凉的脸,长央缓缓地笑了。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的,应该不会拒绝吧?
拒绝又如何?她不离开自己,就很好了,不是吗?
闭上眼,长央餍足地睡下。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还有儿时的他们。
月凉很漂亮——长央自见到她第一眼就知道。
粉雕玉琢的小脸,浓密的眼睫毛,还有那双清澈明亮的紫瞳。黑色的头发束起,男子般装束,却挡不住她身上的秀气。
扑进爹娘的怀里的长央,用软糯糯的声音宣告:“爹爹,娘亲,央儿以后娶这个小妹妹好不好?”
爹爹抚着山羊胡子笑:“当然了。”然后转过脸,用她从未见过的威压向月凉的父母说:“以后,月凉这孩子,就住在莫家吧。”
娘亲脸色苍白,长央清楚地看见她的手指甲陷进草地,鲜红的血被泥土吸收。
记忆的场面一变。
十三岁的他跪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正值深秋,已快要入冬,原本身子弱的他倒在地上。
迷糊间,他听见娘亲的声音:“儿啊,不是娘亲狠心,可你本是男儿身,又如何能与月凉过分靠近,到时候,可是会给皇帝抓住把柄啊!”
彼时他已是皇帝御赐的护国王爷——即便他十三岁。而月凉,从出生到现在,都以男装示人。世人眼中,他们是断袖。
他八岁随军出征,十岁于军中,便有了一席之地,十二岁回朝,受封号:歌,为一品护国王爷。既是武将,却得一闲散王爷的称号,明眼人都能看出皇帝的用意。如今,莫家的生死,便在他一念之间。
他为莫家,放弃深爱的她。
他为莫家,舍去这一辈子都想要的自由。
他暗中培养势力,只为有一天能放下所有,与她远走高飞。
可惜一切都要顺理成章地结束时,月凉却突然昏迷。
他爱她,即使不为世俗所容。
她也爱他,可是不能至她于不忠不孝的境地。
所以都瞒着对方。
一个以为对方明白,一个以为对方只是一时兴起,就此错过。
然而当月凉昏迷的时候,才知道,她于他而言,便是天下,有她的地方,便是天堂。
想明白了,自然也就放开了。也让长央聪明了十几年的脑袋傻了一次——他去赴了皇帝的约——后果可想而知。
伤的不深,只是没有及时处理好而已。
不会感到痛,因为她已经麻木了神经。
只有遇到月凉,长央才活得像个人,像个有情有血的人。
只是……月凉的蛊……没有解。
还是会突然昏迷,也还是会突然起了杀意。
不会死,只是会让人受尽折磨。
梦里惊醒,然后看见的就是手上的寒刃和血流成河的惨象。
……
本来的美梦变成恶魇,长央惊出一身冷汗。
月凉却没醒。
几近颤抖的手探向月凉的鼻息……
还好没事……
紧绷的神经松下,也想明白很多事情。
第二天清早。
月凉是在颠簸中醒来的。撩开车帘,看着郊外陌生的景色,愣了愣。
察觉到身后动静,长央向月凉露齿一笑:“以后我们住这里好吗?”
指甲几乎要刺破车槛,月凉轻声道:“你还有家人……”
长央放下马绳,抱住月凉:“他们不及你半分。”
月凉环住长央的脖子,慢慢收紧。
感到肩上的衣服湿透,无奈:“凉,爷可还是病人啊。”
月凉越发伤心:“你可知道我第一眼就喜欢你?可是你竟然一走就是四年……”长央听见月凉“哔哩啪啦”地往外倒苦水,忽然便展颜一笑。
原来,她也喜欢自己,或者说是爱吧。
原来,就算经历了这么多苦涩,后面,还有甜蜜的回忆。
版权声明:本文由1.76精品复古合击传奇发布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