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巷末花开

等不到巷末花开

喽罗小说2025-11-06 00:13:35
你说的话没有算数,花期已过,只剩稀疏的叶孤单。(一)巷末有爷爷小小的花圃。还记得那株不起眼的植物,基生叶有长柄,叶片近圆心形;茎生叶卵状长圆形或宽披针形,边缘有圆钝锯齿;托叶大,基部羽状深裂。爷爷说,
你说的话没有算数,花期已过,只剩稀疏的叶孤单。
(一)
巷末有爷爷小小的花圃。
还记得那株不起眼的植物,基生叶有长柄,叶片近圆心形;茎生叶卵状长圆形或宽披针形,边缘有圆钝锯齿;托叶大,基部羽状深裂。
爷爷说,那就是三色堇。
那个时候宁泉还在我身边。
我说,到早春花开,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看?
他说,好啊,到时候无论有什么事,我都答应陪你看花。

(二)
宁泉是喜欢我的男孩子。
还记得第一次和父亲吵架,任性地离家出走。
手机和钱都忘了带。无处可去,就在街头的电话亭打电话给他。
我说,宁泉,我不想回家了。
他沉默了几秒,说,你在那别乱跑,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他就真的站在我面前。
他什么也不多问,只是冲我笑,心无城府地笑。
后来去的是他家。我坐在沙发上仍然觉得心烦意乱,就叫嚣着:
宁泉,你家有没有酒,我只想喝酒。
他不许我喝酒,只把冰镇过的可乐摆在我面前。
我说,你别拿我当小孩子,我平时也是常喝的,我酒量很好,不会醉了给你惹麻烦。
他却笑,听话,今天我们不喝酒,喝酒容易掉眼泪。
我最终没有喝酒却还是哭了,从低声抽泣到嚎啕大哭,他也不劝阻我,只轻轻抓抓我的头发算是安慰我。
最后哭到没力气,他才把我拥进怀里,拍拍我的头说,没事没事,还有我在。
料想不到会窝在他怀里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了。我竟然淡忘了最初的愤怒。
我站起来说,我要走了,你不用送我。
我知道他还是不放心。他试图站起来,可是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已经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抱了我整个下午,全身僵硬到无法自控。
我抱抱他的头,我答应你会乖乖回家,你不要担心。

(三)
那个时候我和宁泉同是学校羽毛球社的社员。
他这样的男孩子,面容清秀,身材挺拔,不显瘦削也不显魁伟。打球的姿态那么好看。我却总是打不好,他也陪着我,陪我不断拣球。
还记得第一次约会,他的手紧张到微微发抖。
安静地不爱说话,却宠我到纵容。

(四)
而那个叫蒋招梧的男孩,是我命中注定的劫。
在19岁的年纪,留长而细碎的刘海,挑刺目的色彩,把摩托车开得飞快。
年少时我们分居巷口巷末,抬头低头都不经意地相见,两个寂寞的灵魂在黑暗中开始慢慢重叠。灰暗经过平方,会得到什么不为人知的答案?
毫无生征兆地,竟对我穷追不舍。
彼时我和宁泉在一起早已人人皆知。
他给我递过情书,送过大捧的鲜花,当着全班的面大喊我爱你——那些坚决却单纯的方式,在我身旁的宁泉却从未给过。
在某个周末的下午我答应了和他的约会。也只是想清楚地想拒绝他。
只是简单吃了一顿饭。什么也没有说,他心里早已明了。
回去的时候宁泉竟然会站在宿舍楼下一直等我。
他说,你会——喜欢他么?
我气他不信任我,就故意说,会啊。
他却不生气,只拍拍我的头。
你总是这个样子,他说,开心不开心都闷在心里。
我说,我开心不开心都和你无关。
他说,我知道你不会随意走到别人身边,因为只有我才最懂你。

(五)
后来宁泉面临毕业。
我还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约会。
那天他背靠着公园那棵老桂树等我,我远远地看见,还觉得像月宫那个重复不断砍着桂树的吴刚。
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斑斑点点,他的眼里投射出莫名的哀伤。
我说,湖边的栀子开了,满树满树都是,陪我去看好么?
他说,今天我什么都不想看,只想看看你,记下你的样子。
我知道有事情发生,想说些什么却怕什么都说错。
他说,李子,我要走了,去加拿大,去五年。
我忽然间就傻了,我以为自己会哭,最后连自己都被自己的冷静吓倒。
我说,没事,你去好了,我在这里等你,多久都会等你。
他的眼眶却湿了,他忽然说,其实我.....
分明知道他要说的话,却怕自己听了会任性不让他走。只好打断他: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好了,现在送我回去好么?
那天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牵手,没有说话,像一对陌生人。
直到到我家楼下,他才把我揽进怀里,很轻的拥抱,很快地分开。
始终没有说话。
我站在那里,看他离去的背影,阳光被建筑物分割得忽明忽暗,打在他的背上,我却锥心地痛。
第二天他就走了,我甚至没敢去送他。

(六)
后来我也承受着毕业的压力,每逢闲暇,我总是有意无意地经过他家楼下,期待着某天也会拉开厚重的帘,亮起久违的暖光。
我总是错觉宁泉就站在阳台上,穿白得耀眼的衬衫,倚着栏杆对我笑。那么无邪,那么灿烂的样子。
他不在的时候,蒋招梧总是陪着我的。
他不找女朋友,像女朋友一样宠我。他不再说爱我,却一直在我身边,陪伴我。

(七)
直到在巷末见到他,那是一年以后,他就站在那里,站在那些花儿的前头冲我笑。
可是宁泉你知道吗,你说的话没有算数,花期已过,只剩稀疏的叶孤单。
他还是穿白衬衫,看起来仿佛结实了许多。
只是那笑起来眼睛时温情似水的样子,谁也模仿不来,谁也代替不了。
我以为苦痛总算到了头,不想蒋招梧会忽然出现。
他从身后一把把我抱在怀里,遮蔽了我看宁泉的视线。
他说,李子你知道吧,我们被同一家公司录用了。
求你,求你放开我。
我声音里的哀求,他都听不出来么?
他毫不放松还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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