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结

天池结

魁恢散文2025-04-16 03:40:45
长白山天池,那个在云中、在雾中、在雨中、在风雪中藏身的天池,对其他人可能是风清云淡、一泓天水。对于我则一直只意味着隐而不见。几年间,于春夏秋冬数上天池,几乎每一次都是对着面前无法穿透的我于天池之间的阻
长白山天池,那个在云中、在雾中、在雨中、在风雪中藏身的天池,对其他人可能是风清云淡、一泓天水。对于我则一直只意味着隐而不见。几年间,于春夏秋冬数上天池,几乎每一次都是对着面前无法穿透的我于天池之间的阻隔而长叹息。越是求访而不见,心中就越会有一个系得愈发牢固的结,2006年第一日的漫天风雪;三月末被山脚下的大雪阻隔。一次次失之交臂,每每提及天池,心中感觉如同被死死拉紧的结。——也许天池只是一池碧水,并没有什么无法割舍的魅力,但是死结系在心里,不会轻易自己打开。于是再上天池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并且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再上天池是否能够得见,也将是最后一次,因为如果真的还是见不到那就当作是一个遗憾,也许真的命中与天池无缘。

8月的天气是燥热的,并且还有燥热的心情,人生总是在不断的翻越着盘曲的山路,每一个山口在到达之前都是分外迷人,走过8月山口,来路已经在山关之后,而前路在迷蒙与雾璋中不知所终。心情是恶劣的,并且难以骤然放松,于是当老北风提议再一次天池之行的时候,忽然觉得再一次、最后的尝试也许是一种解脱,无论是不是暂时的放松,都对我大有裨益。并且,我将决定我是不是放弃天池,也许还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弃生活中的很多复杂的情绪与压力,让我做回自己。希望最后的天池之行可以不再负我,不负我七上天池的虔诚。

1、两千里
以往每次行程,都是自抚顺北出辽宁,经梅河口转进通化,然后自江源县之后进山,转经抚松、露水河穿安图北境到达西坡或者北坡的。其中一些路段路况之差,每每令我们胆战心惊。有了新年、三月的经历,这次决定改换路线,用大迂回、牺牲距离的方式赴二道白河——从沈哈高速经毛家店入吉林,经长春绕城高速转入长吉高速,从吉林经行一段尚未竣工的延吉方向高速,然后在敦化转向南行直到二道白河。这个路线是一道极大地弧线,多走了大约200公里,但是因为路况较好的原因,也许会有可能比原路线缩短时间,而且在庆岭,还可以吃到美味的庆岭炖鱼。于是,尽管里程的增加可能增加疲劳感,还是被我们毫不犹豫的选择确定下来。高速行车是一种单调而舒适的驾驶感受,从毛家店开始,我坐在驾驶位置上,急速奔向长春。中午,车过长春、下午一点,车过吉林、直到庆岭下车进了饭店,才感觉到疲劳感。庆岭炖鱼味道自然不消细说,虽然不是什么精细大菜,但是独特的配料加上东北风格的大盘大碗,吃的自然是情恰意满。酣然小睡醒来,车子已经行进在二道白河的街灯淡黄的光晕中。

明亮的越野车前大灯照射着距离不到一米的天池景区大门,时间:22:30。此刻的夜空中月朗星稀,晴朗无云。夏末的夜色中长白山麓,温顺的如同豆蔻少女的熟睡,迷人的气息、可人的曲线、恬静平顺的容颜——此刻的长白山即便在夜色中也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而这仅仅是夜看长白的一个开始,从这石牌后的茫茫林海,山体将从几乎不可见的坡度开始慢慢攀升,直到转运站前,山势才开始明显变陡,在十几公里山路的盘旋中,海拔急剧上升1000多米,到达2150米的天文峰。那将是个奢望吗?那将是几乎触手可及的幻想吗?我并非所求过奢而获罪于天;也并非所愿非能而生厌于造物。三年间我六上天池,所求的到了最后也仅仅是希望能够看到清晰的一眼。对很多早已饱览天池秀色的人来说,这一眼也许并不十分令人激动,可是对于我,为了这一眼已经往复奔走两万余里,再五再六皆不能得。当真是无缘于这池天水,也便从此认了这段宿命,经过了多到令我麻木的人生波折以及之后的理性思考之后,已经学会自己去熄灭存在于心中的感性的火焰,去接受这运数带给我的一切馈赠——对天池,行前已经告诉自己一个决定:不管是否得见,这将是最后的求索。为了这池水,我的心已经老了,或者说,我的心老了,决定不再去心动。虽然到现在还没学会,但是我早已开始学习心甘情愿的屈服。

二、变数

山门前,甚至仅仅为了到达转运站也已经费尽口舌——北坡景区的新规定中,禁止自带车辆进入山门、禁止夜入山门是完全出乎我们计划的打击。即便是已经在半山的宾馆群中预订了房间,也只能把自带车子存放山门之外,而等待里面并不十分及时出来迎接久侯了的客人的车子,并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合法的上山的车子。换了新的BOSS的景区想要管理正规化的目的是无可指责的,但是仅仅一个季度前我们就在计划的天池日出,却因为这些巨大变化而面临尴尬的处境:无论是直接开上山还是在转运站商求合法的半夜上山的景区登山越野车都已不可能。万难之下,只能接受这样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方式:车子放在山门,请一位小心翼翼但是为利益所动的山们附近的景区司机,送我们去转运站。至于剩下的安排,也许是在那里的宾馆驻上一夜,也许能够再一次遇到能够被利益所动的司机——也许一切都能有所商量,希望一切都能有所商量,因为这样才不负我们两千里奔波而来;才不负满天行星斗给人带来的对黎明的绚烂的殷殷希望。

熟悉的地下森林此刻隐藏在黑色的剪影里,高大的层林遮断了模糊的视线。视觉中只有两条狭窄而平行的空间不属于山林——一道是微微发白的公路,一道是公路上的清澈的夜空。到达半山,是同样熟悉的运动员宾馆——元旦前夜,我们就借宿在此,迎来风雪的黎明。而此刻,这里变得如此陌生:我们在被敲诈,是的,纯粹的敲诈,我们能理解所谓淡季旺季价差,也能理解在山门、转运站的调度与宾馆的默契。但是标准间价格从180元,直接变成了980元,想要提前上山并不是传说中的严令禁止——再花上正常上山价格的4倍价格的车资上山——丝毫不掩饰对外财的欲望,这不能造成我们对他们的愤恨,因为他们能够这样决定。我们能做的只是说服自己——钱不是问题,接受这些价格将意味着我们已经甘为鱼肉。于是反复思索着老北风的提议:负重步行直到天文峰!

夏末的长白山的夜晚,微风清凉,星斗璀璨着、诱惑着无边的联想与希望——天池是美丽的,你可以去想象,当幽蓝的湖水上空慢慢涂上半天绯红,翠峰凭湖倒影,锦云极目如线,这该是怎样动人的景致。寻常游客知此美景尚且会被驱策不见不甘,何况是对我们这些自称为捕捉美丽的人。当我们穿辽北入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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