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义的植根

自由主义的植根

洋葱杂文2025-07-30 06:50:37
无可否认,是那个时代决定了胡适。政治动荡交融的年岁必然免不了文化与思想界的相互磨合。二十世纪之初的中国,自辛亥革命结束取得字面意义上的自由以来,大批学者深知,唯有从思想上将人类从长达千余年的思想桎梏中
无可否认,是那个时代决定了胡适。
政治动荡交融的年岁必然免不了文化与思想界的相互磨合。二十世纪之初的中国,自辛亥革命结束取得字面意义上的自由以来,大批学者深知,唯有从思想上将人类从长达千余年的思想桎梏中解放出来,才能真正得到自由,守住因惨烈牺牲而换得的自由。因此,文化界亦保持着优良的速度进行着自身的重塑,掀起了新文化运动的浪潮,胡适便是其中一员。
一九一七年七月,胡适于哥伦比亚大学博士毕业回国,北大任教,加入《新青年》。他积极参加新文化运动和文学革命运动,是文学革命和初期新文化运动中重要的代表人物。其实早在一九一七年一月,胡适便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文学改良刍议》,率先提出用白话文取代文言文,“八不主义”等观念,此文一出即引起了广泛反响,褒贬不一。他还尝试以白话文作诗,其诗《蝴蝶》开了中国白话诗之先例。随后他又发表了《建设的文学革命论》、《历史的文学观念论》等文章,提出“国语的文学,文学的国语”等观点进一步阐述了其文学革命理论,深刻描摹了彼时之文学亟需变革改良完善的缺陷。
此处,仅从《文学改良刍议》,辅之以《建设的文学革命论》浅谈胡适的文学观念之我见。择这两篇文章归为一起来观之,是因两者之间关联尤甚,简而言之,亦可将后者看作为前者更深层次补充说明。当然,相对于《文》,抛开补充说明一说,《建》中提出了更深层次的如何建设文学的观点,而并非唯有“不”,此时,胡适的思想有了进一步深入,他懂得思考并且开始着手“怎样做”。并希望将其广泛传播开来。世人皆知什么不该做什么该做,却鲜有人懂如何做该做之事。
此时,再观《文》,胡适于文中提出“八不主义”,其文学观念便可大致归为其中,即为:
一曰,须言之有物。
二曰,不摹仿古人。
三曰,须讲求文法。
四曰,不作无病之呻吟。
五曰,务去滥调套语。
六曰,不用典。
七曰,不讲对仗。
八曰,不避俗字俗语。
在我而言,终觉一与四其实归属同一分类。便是,为文者必须有思想、有情感,而并非空头论足,一味模仿。正如胡适所言,“文学无此二物,便如无灵魂无脑筋之美人。”当然这种思想与情感,亦不是空洞而无所附丽的,在此便突出了“不作无病之呻吟”。这让人很容易便想起辛弃疾的《采桑子》。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所以言,真正的思想并非少年时伤春悲秋,这些琐碎的小情绪,是并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情感与思想的。唯有经过岁月历史沉淀,在自我内涵不断丰盈的途中,才能不断攫取到其中甜美的果实。且胡适亦有言,这些牢骚之音,感唱之文于国无益。此为其一观念,尚且可归之为内涵。
其二,若如我言,便觉可将这一切放入一个大的圈子内,此圈名为自由。这亦是我所说的,是那个时代决定了胡适。这,便是此次我主要想说的胡适的文学观念的其中一方面。
从小,胡适便进入西式学堂接受教育,初步接触了西方的思想文化,接受《天演论》等新思潮,受到梁启超、严复思想的较大影响。且他深受赫胥黎与杜威的影响,自称赫胥黎教他怎样怀疑,杜威教他怎样思想。因此胡适毕生宣扬自由主义,是中国自由主义的先驱。正是这份自由主义,贯穿了他的文学观,亦贯穿了他的一生。而观之“不模仿古人,务去滥调套语,不用典,不讲对仗,不避俗字俗语”,皆可很好地将胡适认定的自由主义发挥极致。在此可见胡适是十分鼓励人们自我创造的,唯有创造出一个新的世界,才能将破旧的原本消除。但《建》中,他亦有言,国人尚不具备创造新文学的能力。且,为文者,仍需“讲求文法”。在这一点上,胡适是伸缩有度的,值得赞扬的。
然而,基于其生平历来所经历之事,所接受的思想,和整个新文化运动对于传统文化的普遍否决,这一点上造成了他文学观念上的滞后性,他的伸终究是明显大于了缩。新事物孕育于旧事物之中,这是众人懂得的,胡适亦懂得。只是这并不能全权表明古往今来全不可学,过度的自由将导致失去自由,这是我们必须辩证看待问题的关键。而胡适在《建》中更绝对化了“八步主义”,这是不可取的。而他对于白话文与文言文之间彻底的决绝的评论,称“这一千多年的文学,凡是有真正文学价值的,没有一种不带有白话的性质,没有一种不靠这个“白话性质”的帮助”,对于与“白话性质”挂钩的文学有着高于平常的赞赏,对于这样的区分,亦是自由过度的一种表现,则极有可能忽略了另一面的美。新文化运动的败笔在于此,胡适亦不为过。
物极必反,想必众人皆知。其实,天地万物其中任一又何尝不是这样。自由过之则不可,得到的亦必非精华。不得不说,胡适,他一生追求自由,最后亦被自由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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