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拾:莫言“惨胜”是有幸

落花拾:莫言“惨胜”是有幸

秀彻杂文2025-08-28 00:56:15
袁同志: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和你素昧平生,一开口便觉不顺,女士,作家,老师,大姐皆感碍口,无奈还俗人俗语地称您同志,足见我之观念陈旧,竟还冒昧陈辞,也是盐店里的老板爱管咸(闲)事,嘴浅装不住话的货。看了
袁同志: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和你素昧平生,一开口便觉不顺,女士,作家,老师,大姐皆感碍口,无奈还俗人俗语地称您同志,足见我之观念陈旧,竟还冒昧陈辞,也是盐店里的老板爱管咸(闲)事,嘴浅装不住话的货。
看了《徐州文字狱始末》感慨良多,对你的“惨胜”更是喜忧参半,喜自然是胜诉,忧则既为文字狱古根不枯,也为你见好不收,还要质疑许多,什么吴敢行贿何敢告状而有理,你仅据报发发议论反倒有罪?吴敢告状是用公款公车,甚至诸多“公仆”为其“公跑”,结果“公胜”私输,报纸电台公告于众,让你赔偿吴“公仆”损失费3000余元,可你在省里打赢官司,为何不许“公开报道”?损失费又缘何公然不提……
看得出你心犹不服,问天问地,却独不问自己,吴敢贵为局长,你可有一官半职,拿着赶狗棍儿骂皇帝?小城里的“创作员”算什么,不就是有文化的小小老百姓吗?现在有文化的人太多了,就是头戴博士帽也决不是骄傲的资本,能和大局长言平等的。以我看,文弱书生,多亏了众人搭救,有此结局,已九生有幸,正须千恩万谢才是,怎能口无遮拦地随便说是“惨胜”,“未作实质性的解决”,这未免有些不识好歹,得寸进尺之嫌,弄不好惹恼了“公仆”们,磨道里找驴蹄抓你个问题来上纲上线,再判你个“二进宫”不说,还连累许多好心人,酿成什么血流大案,岂不噬脐莫及,亏对帮你之人?
这决不是杞天之虑,要知道古往今来文字狱里冤魂多多,“言多有失”确实至理名言,莫以为现在真就朗朗乾坤,阴霾荡尽,可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以“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了,若信那斯,才真真十足的书呆子!一部中国历史,有关“炼狱”的篇章比比皆是,自公元前212年的咸阳煅出“妖言惑众”的大狱(有460多名儒生被坑杀)来,便煅手辈出,血狱遍地,小如苏东坡乌台诗案,查嗣庭试题案,吕留良戮尸案,大如最高指示所言,“秦始皇算什么,他才不过坑了400多名儒生,我们单是一次运动就十几万。”不过领袖还是偏爱杂文的,《语丝》就用他的金口玉言作上方宝剑一般挂于门前,以避小鬼而壮胆:“我爱读杂文,假如让我选择职业的话,我想做个杂文家。杂文家难得,因此我要保护一些杂文家。”然而,邓拓吴晗廖沫杀们,不知为什么没受到保护?现在你又因杂文打了三年多官司,可见杂文是惹事之文,最高指示也并非真的“一句顶一万句”,还是了却官司后,与杂文拜拜的好。不过,历史终还进步了,你不幸也有幸,这不仅是你还可以据理力争,有个说理的地方,可以找律师,有人敢为你仗义执言,想想古时的儒生,说坑便坑,今日的刘少奇,彭德怀,贺龙们,堂堂“万户侯”的,不也有口难辩,屈死大牢吗?世事奇怪,聋哑人舍金求神,想耳聪目明,为父母者总希望孩子学富五车,胜过孔孟,可殊不知聋哑是福,文墨是祸,人生不幸识字始,华佗不如糟糠妻呀!你若是那农田里扛锄头的大嫂,我想不会有此一劫吧。
也许你会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忧国忧民,鞭挞腐败是上合天理下顺民意。可莫忘了,匹夫有责是奉献,是牺牲,决不要你指手划脚地批评。自古以来因为反腐败而获罪非命者实在一蟹不如一蟹。隋炀帝杨广即位时曾对宿臣老将实行过安抚政策,一代开国名臣贺若弼,高颖等人便得宠忘忧,仅私下为隋炀帝的过于奢侈发几句忧国牢骚,便“牢骚不胜也肠断”,不但自己成了刀下之鬼,妻儿老小也跟着受牵连。明末清初的文学奇人金圣叹,顺治皇帝称他是“古文高手”,可惜高手不去吹捧皇上英明,“到处是莺歌燕舞”,却偏和一群生员撰文控告当地县令的贪污腐败,结果被视若大逆不道的“游行示威”,发兵镇压,可惜一代高手竟和一帮无知的学生娃(秀才)们,被残酷杀戮(秀才与贫民计121人)!更为可惜的是后人不吸取教训,以致于类似的反贪悲剧时有发生,不知有多少年青的英才死于铁骑枪口,可谓历史的河水东流西回,反反复复太多了潮声悲泣!有时想想,刀要腐败,岂是弱肉能阻挡的了吗?石之顽劣,岂是鸡蛋劝的醒它?又何必苦口婆心,写那不痛不痒的鸟杂文来着!你若真要反腐败,就给腐败分子们喝彩,让他们早早的腐而败去,不是更好吗?这也算优胜劣汰吧!
俗话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可你进去了,又囫囵着出来,好幸运呀!你因祸得福,不但受到中国杂文界和文化界的关注,还受到他们的同情与支持,使输了的官司终于打赢,并因此名闻天下,想想古今许多弱女子们,哪有你的造化。清朝毕秀姑和民国的扬三姐都是编成了戏的大冤案,家喻户晓不必再说了,单是眼下对法院大门朝谁开都不明白的一些老百姓们,对你可是眼红得要死,有人怀疑你是袁大总统的第X代孙,因为法院大门通常朝官开,朝钱开,朝洋开……你若不是名门望族,岂能终审失败敢上诉而又胜呢?要知道社会上有多少天大的冤案都状告无门,呼天不应啊!陕西的王惠敏被“公仆”赵少敏强奸后,其丈夫又被赵雇人在官府以内,光天化日之下砍成重伤,可受害人三番五次告状不准,350份泪状都付诸东流!更有悲惨者,四川李裕芬年青守寡,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成人,可祸从天降,她那宝贝儿子于1983年10月无辜被“公仆”们活活打死。13余年来,李裕芬“去重庆上访500多次,去成都18次,到北京12次,共发出信件1000多封,所写的申冤材料摞起来有1米多高,重达10多公斤”(1966年4月22日《文摘周报》),自己也“从黑发告到白发”,可冤似海深无人问,仇比山高无人管,死不了活不成,现在还不知道是在人间地狱,或地狱人间里挣扎?你比比人家,难道还不该知足吗?
知足者常乐,不知足者牢骚多,有福也变祸。常言道,“见官三分灾,骂官九族灭”。方孝孺骂朱棣“燕贼篡位”竟被灭了十族8873人,还是拉来一个个杀于他看,直痛得老头子连呼“哀哉”!你那杂文虽不骂人可比骂人更让“公仆”们恼怒。你今天勉强着官司赢了,可知道把徐州市上上下下许多官员,甚至南京城里一些大人们恨得要死,说不准京都之地也有磨牙之人,你却全然不觉,还要发文质疑,抓他们的破脸皮,这能有好果子吃?即便你不怕死,要痛打落水狗,可儿女是你心头肉啊,女儿因你已经被扣发过工资,难道还要给他们添麻烦?说落水狗一定要打者,那是哄憨子拿蛇,咬不住他的手。得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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