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西楼,何以忆重光?

独上西楼,何以忆重光?

痘客杂文2025-09-01 02:52:24
在中华诗词茫茫如烟的浩海中,我情有独钟于李重光的词句,对于他个人的品德和生平情事,我不想多做说明。就我个人而言,李煜对待女人的性格和做法,我是很鄙视且唾弃的,但若是就词而论重光,那就另当别论了。李煜,
在中华诗词茫茫如烟的浩海中,我情有独钟于李重光的词句,对于他个人的品德和生平情事,我不想多做说明。就我个人而言,李煜对待女人的性格和做法,我是很鄙视且唾弃的,但若是就词而论重光,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煜,原名李从嘉,史载“一目重瞳子”,故又字“重光”,后以“日以煜之昼,月以煜之夜”之意改名李煜。其“为人仁孝,善属文,工书画,而丰额骈齿”,是南唐元宗李璟的第六子,又是南唐第三任国君,史称李后主。
李煜擅书画,通音律,尤工于词,在诗词方面有极大的造诣。
胡应麟在《诗薮?杂篇》中谈到“:后主目重瞳子,乐府为宋人一代开山。盖温韦虽藻丽,而气颇伤促,意不胜辞。”由此可见,李煜作为一代君主,却不通政事兵法,反倒在词史上成为世人皆赞叹的“一代词帝”,实为可笑可叹。
由于李璟的次子到第五子均夭折,故立次子李弘冀为皇太子,李弘冀“为人猜忌严刻”,李煜恐因李弘冀的猜忌之心而遭杀身之祸,不敢参与政事。在此期间,他曾给自己取号“莲峰居士”,以表明自己志在山水之间,无意与兄长争位。
谁又能取笑重光的胆小无能呢?或许作为一个生在乱世多争年代的词人,其生性天真赤纯、与世无争,也不无退缩惧怕的道理。
《玉琴斋词?序》有道:“李重光风流才子,误作人主,至有入宋牵机之恨。其所作之词,一字一珠,非他家所能及也。”
一句“误作人主”真真是道出我的心声。李煜内心深处的悲鸣何人听得见?又有何人听得明白?潺潺春雨时,五更的寒气穿透薄薄的罗衾,唯独他“梦里不知身是客”,遥望已陷敌手的故国,心中哀鸣无限。思罢念罢,哀罢痛罢,换不回一个南唐,换不回一个记忆中的悠悠故国。他的倾诉去与何人说?将悲鸣咽入喉中化作一江春水,让所有愁思统统随水而流。
细细想来,他求不得谁,也怨不得谁,怨只怨,天生原为一词人,何以生在帝王家。
公元959年,李弘冀杀死其叔父李景遂,许是上天怒其残暴无道,他在景遂死后不到3个月暴卒。李弘冀死后,李璟看重光与自己性情相近,且擅作词曲,巧工诗词,便欲立李煜为太子,大臣钟谟上书启奏:“从嘉德轻志懦,又酷信释氏,非人主才。从善果敢凝重,宜为嗣。”李璟大怒,遂将钟谟贬为国子司业,流放到饶州,后封李煜为吴王、尚书令、知政事。
对于大臣钟谟的上言之举,真是封其为“先知”也不为过!他仿佛已早早看透了历史的尘雾,举目千年,看到的不仅是后主得天厚望的才华,更有终将失去的锦绣山河。
宋建隆二年,李璟迁都南昌,立李煜为太子监国,命其留守金陵。不满一年,李璟卒,年仅二十五岁的李煜在金陵登基。
史载:“李煜性骄侈,好声色,又喜浮图,为高谈,不恤政事。”由此可料,李煜天生无从政之志,他登基根本就是一个历史的错误,上苍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他手执笔墨,将南唐的大好江山涂抹得一塌糊涂。
开宝四年,李煜派遣其弟郑王李从善前去北宋进贡,于是始去唐号,改印文为"江南国主印",自此,一代词帝的从政生涯就此展开。
对于李煜在位之时是如何治理国家的,我不想多做笔墨去描写,南唐摊上如此国君实属不幸,百姓要的是可治国安邦、中兴南唐的明君,而不是一个成天只会作“淫词艳曲”,妄图以“无为而治”来求得太平天下的昏庸之君。李煜作为只会填词作画、吟曲作赋的皇帝,苦了百姓,更苦了自己。
李煜的词可分为两类:一类为降宋之前所写,多为“艳词艳曲”,反应宫廷男女的情爱生活;一类为降宋后,为抒发亡国哀痛的沉重之作。我十分偏爱其后期的词作,对前期的作品甚为反感,正可谓打击越大,痛越深,真情实感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在后期的词作中,李后主将其至情至性的本性宣泄得淋漓尽致,他凭栏而望、梦归故国,倾诉着怀国之思,恐有朝一日,故国不复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几番纠结悔恨,仍是痛心疾首。然为何而痛?又为何而悔呢?
现今看来,痛的是“沦为阶下囚,屈辱降宋国”,悔的是“今生痛失词人梦,无奈生在帝王家”。
想世人看来,谁不想端坐金黄龙椅,坐拥万里江山?但山河依旧,人心却易改。身为一国之君,肩上担子何其重!这世上无第二个汉武帝,无第二个唐太宗,为人主,须有一颗为国为民之心,此之为“本心”。李煜失其本心,终日“歌舞升平”“荒废政业”,敌军万马奔腾而来,他手握兵权,却无计可施,当赵匡胤率军突破他最后的防线,他心中怕是只有“天意”二字。
古语云:“后主虽拙于治国,然在词中犹不失为南面王!”诚然如此所说,李煜“才华横溢,工书善画,能诗擅词,通音晓律”,是为一代诗词大家。自古帝王业须励精图治、勤勤恳恳方能成事,李煜则全无身为国君的“自知之明”,眼看着国力逐渐衰弱,他仍无动于衷,随宫女乐娥载歌载舞、吟曲作乐,好不逍遥快活!
公元973年,李煜借卧病之由推脱宋太祖令他前去开封的命令,宋太祖勃然大怒,遂遣军队攻打南唐。
此后第二年冬,当他沉迷于赋诗作画中不可自拔时,宋军已攻至金陵城下。李后主恐怕做梦也没料到,先帝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大业,竟如此之快地葬送在自己手中,前朝基业附水东流,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是宋朝的百万大军;忧愁的,是南唐的无辜百姓。
公元976年,后主肉袒出降,被俘到汴京,宋太祖封其违命侯,李煜彻底沦为阶下囚。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日夕只以眼泪洗面,话到沧桑语始工”,公元978年,一首哀转久绝的《虞美人》将他送上黄泉路,据《默记》记载,李煜最后因写此词而激怒宋太宗,遂被其用牵机毒毒杀。
着笔至此,心中情感难以明状,是喜是忧,不在一时之间。不知有多少人是因《虞美人》而爱上李煜的词,我相信与我一样者断然不在少数。读后主的词,有“超逸绝伦,虚灵在骨”之韵,有“更饶烟水迷离”之致,情到深处有“催人泪下”之痛,语到心处患“刻骨铭心”之忧,其言其行,皆让人为之生叹。
独上西楼,何以忆重光?唯梧桐细雨、清风明月相伴,一笔一纸,书写怀念罢。墨里,有春暮下,朦胧在澹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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