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家史

血泪家史

龅牙散文2025-08-07 08:00:41
走不出的泓线,走不出的青云,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总是这么想;走不出的花圈,走不出的椭圆,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这么认为。是的,我岁华有多感,岁华有多悲,岁华有多苦,岁华有多痛,在一个如盘似的圆月下,我思
走不出的泓线,
走不出的青云,
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何总是这么想;
走不出的花圈,
走不出的椭圆,
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总是这么认为。
是的,我岁华有多感,岁华有多悲,岁华有多苦,岁华有多痛,在一个如盘似的圆月下,我思、我想……

那是一个漆黑如墨的夜晚,父母告诉我们:“祖奶如果叫你们,你们就去,听她老人家的话,”我应了,两个哥哥也应了。那时,祖奶瘫痪在床,下半身一动也不能够动,有几次祖奶看到家中低矮的茅草房,看到父母破烂不堪的衣服,听到叔叔大骂爷爷奶奶的声音……祖奶却只是默不作声地在床上呻吟……
父母、爷爷、奶奶拾掇完东西便出去了,我心里明白:割麦、插秧,农忙的时候,农村人往往是这样:不分昼夜、精耕细作……
那次的夜,我实在感到宁谧,实在感到害怕,便和哥哥挤在一个炕上睡了,睡梦中,我模模糊糊听到门“当”地一声落地,隐隐隐约约听到猪的“哼哼哼”声。可是,我和哥哥们却没有醒。
天微微亮,爷爷、奶奶先回来了,看到正屋没有了祖奶,心如火燎,望望我和哥哥一语不发,便急急四处寻找祖奶,可是,村里寻遍也没有祖奶的身影,祖奶不能够走路,怎么会找不到呢?后来,奶奶却在压水井旁捡到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那布料、那颜色,使奶奶一眼认出是祖奶穿了三年的。当奶奶望水坑内时,目呆眼傻,昏了过去。爷爷急了,边扶起奶奶边喊着奶奶的名字,奶奶微微睁开眼睛,用手轻轻指向水坑,爷爷望坑内一瞧,也惊讶了,一语不发,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瞅着,足足半个小时——祖奶的肠子,祖奶的一串肠子,一串肠子啊!于是,爷爷大哭大喊:“娘呀!娘啊!是儿对不起您。”
那时,我感到:祖奶是世界上最傻的人,为什么不高喊救命呢?她的声音并不是不能够提高。
爷爷老泪纵横,把奶奶扶到屋里,蓦然拿起一个镢头投向俺家那头已经喂了两年的老母猪,猪很凶,涨着鼓鼓的肚子在村野四周狂奔,爷爷疯似的穷追不舍,突然,脚下被根硬棍拌倒,镢头的锋齿竟一下子碰到年迈五十高龄的爷爷脖子上,血像泉水直往外涌,村人看况,忙把爷爷送往医院,这时,一位二十多岁的男青年才拿起刀,追杀那只可恶的母猪,这位男青年正是我的叔叔,我的亲叔叔。
命运真爱捉弄人,在医院,爷爷因流血过多而去世。等父亲回到家中,家里已是乱七八糟、血泪重重。
“为什么我收完自己家的麦子,又和孩子的母亲去帮孩子的姥姥收麦,倘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这样”父亲狂喊大怒。

至于叔叔为什么不帮爷爷一起杀猪?至于叔叔为什么不赡养老人?我不得而知,此后的日子里,奶奶只训斥叔叔,叔叔不听,反而有时责打奶奶,一怒之下,奶奶吊死在叔叔家门前一棵老槐树上。
一切朦朦胧胧的事情都朦朦胧胧地在我心里萦绕。

七岁那年,我入学了,在离村一里外的一所学校上课,在入学那天,我问父亲:“您不是常常说知识改变命运,为什么不让两个哥哥上学呢?”
“长大后你会明白”父亲简短地一句话。
当晚,父亲拿出他曾用过的钢笔字贴,父亲拿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地教,他让我写字用点力气,不要拿的太轻。于是,我一笔一画地用力的写,铅笔尖接二连三地断,父亲拿出十只铅笔,一个个削好让我写,而母亲则站在一边专削减我用过的铅笔……
写出一沓沓的纸,十只铅笔荡然无存,留下琐琐笔尖满地,但,父亲和母亲仔细瞧瞧我写的字,还是笑了,在这笑的一瞬间,揣门音接踵而至,父亲那晚一人出去,我问母亲:“咱的门怎么那样响呀?”母亲只惨然一笑说:“风刮的,快睡吧!”而我,则看见大哥、二哥流泪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流失,年龄一天天增长,我发现叔叔总与父亲吵嘴,甚至有时打得头破血流,父亲和叔叔为什么不能够和睦相处呢?幼小的我没有这个兴趣去问,就算偶尔问了,父亲也不会告诉我,只是盼望我和哥哥快快长大,也希望我好好学习,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大学梦。幼小的我经过一次次苦难,似乎什么都懂得,每每期末考试过后,我总会捧一张奖状递给父亲,也每每这时,父母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也渐渐地了解:我家是村内最穷的,逢年过节时,总会得到县里扶贫办送给我们的钞票,虽然一百元,对于我们这个破烂不堪,还存有清代桌、文革时的床的家来说,是个极大的数字。

“颉颉,你父亲又病了”母亲到校告诉我,至于这句话从我入学至今第几次听到,自己也记不清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沉如石。
为了大哥结婚,母亲曾卖过血,而父亲的病一托再托,可是,仍不免有多想、多愁、多难,无知的大哥在女方唆使下给父亲要了洗衣机、电风扇、彩电、冰箱,如果这些买不到,这门亲事就会落空。
为了儿子,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够不做。砖不够、借;木材不足、借;钱不多、借;至于借了多少的钱和物,父亲和母亲从来不在我和二哥面前提到,我和二哥也没有办法去问大哥。
今年,大概也是二哥结婚的日子,至于结婚确定的日期,我忘得一干二净,二哥虽然已经对我说过三遍,可是,无济于事,忘还是忘,就是记不住。我从母亲口中得知,二哥与大哥要同等待遇,如今家无分文的父亲却茫然地答应了,不,是肯定地答应了,父母也许做的对,老二与老大平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免以后“人咬人”的事件发生。
我一回到家便告诉父亲:“爸爸,以后别让我上学了,我也不再上学了。”
“不行,不行”父亲庄重严肃地说:“就算爸爸我死了,也要你母亲供你上学,两个哥哥在农村受苦受累受折磨,不能够让我的三儿子也受这些罪。”
我呜咽不止……
的确,我又上学了,而且一帆风顺地完成高中三年,而、二哥就得到了同大哥的平等待遇。

通知书下来了,全家人兴奋不已,父母不住地抹眼泪,口中不住地说:“你真为父母挣气了,你考上学,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
“快跑呀!快跑呀!颉颉家,快跑呀!”村人在柏油路上大喊,而且还叫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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